在塞万提斯笔下,堂吉诃德因痴迷骑士小说而发疯,更为了幻想情人杜尔西内娅的荣光而上路,他要冒险,要建功立业……胯下骑着一匹驽马,他三次出门冒险,奇遇无数,从“哭丧着脸的骑士”转变成“狮子骑士”,直到弥留之际,才顿悟骑士道的蛊惑。
只有亲临卡斯蒂利亚-拉曼查(它的本意是“干旱的土地”或“没有水、没有河流的土地”),你才会知道,这一切会发生在这片土地上。这里有足够的黑眼睛的热情、古堡、古战场的沧桑、大蒜、羊腿和橄榄油、曼查奶酪和葡萄酒以及杂拌汤,足以让你从头脑到肠胃持续“发疯”。卡斯蒂利亚语是现在西班牙语的基础。历史上,正是卡斯蒂利亚女王伊丽莎白和阿拉贡国王菲迪南多的结合,一场强强联姻让两个王国联合。他们雄心勃勃,最终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天主教的西班牙。
瓜达拉哈拉 一场森林音乐会
黑暗中,散坐在草地上,对面的大橡树下一场真正的森林音乐会已然开始。满天星光映照出树形,宛如人头马怪物、树木精灵、人身羊蹄的潘神,我们与石头、树木和水仙的精灵们围坐在一起,我们身处他们的守护当中。
这一切的核心是低沉大提琴、簌簌沙锤、清越单簧管、响亮黑管以及陶器嗡嗡声构成的露天剧场。不顾露水的潮湿,仰面朝天倒在了草地上,找个最舒服的姿势。头上是伸手可及的星辰,音乐从大地深处、从你的内心流淌而出,而你与黑暗的大地合二为一。
昆卡 生长在峭壁上的中世纪小城
湖卡河(Jucar)和库埃卡(Huecar)两河谷交汇,成不规则的“人”字形,山巅之上正是中世纪小城昆卡(Cuenca)。昆卡分为两个部分,老城和新城。新城是19世纪新兴工业者建立,老城则要缘河谷公路盘上去,沿途仰望悬崖峭壁上建起来的石头城,连绵巍峨,大有天之将倾之势。因为这些美丽而有历史感的大屋、街道、庭院,特别是悬空屋(Hanging House),昆卡老城已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阿尔马格罗私家菜
特菲洛(Teofilo)出生在北方城市博格斯(Burgos),1973年,公司派他到阿尔马格罗(Almagro)出差开辟项目,当时,蒙特塞(Montse)是他的女朋友,两个人来到这里后就爱上了这个地方,决定在此开始新生活。他虽然学的是经济,但后来一直在经营户外运动,而妻子则当了中学老师。4年前,在朋友们的撺掇下,他们开了这家名为Valdeolivo的家庭旅馆(意为”山谷“)。旅馆里一共才有8个房间,楼上楼下,中庭有个小喷泉,图书室和休息室在廊下;后院有个难得的小游泳池。
在这里,我享受到了连桑丘·潘沙都会嫉妒和羡慕的一餐。在我们的一再要求下,大厨亮相,原来是特菲罗夫妇和一位老祖母一起下厨。此时不由惊异,原来,最地道、最好吃的西班牙菜不在老餐厅,不在奢华的国营古堡酒店,而在民间。
托莱多 现代“黑眼睛骑士”
三唤托莱多(Toledo)。托莱多是“三种文化”的城市,基督教、穆斯林和希伯莱文化在此共存了几个世纪,并且在今天留有相当明显的痕迹。
在此,我们邂逅了黑眼睛闪烁的英俊少年哈威尔,他灵活的身影给千年古城托莱多注入了活力,而他对土地的赤诚、对他人的热情,使他更像一位现代版的浪漫骑士。
在托莱多之前,我的记忆里已经有一幅经典油画:塔霍河蜿蜒,怀抱石头古城——它的作者是来自希腊克里特岛的天才画家格列柯(他的名字是“希腊” 的意思)。他把自己的儿子也画了进去,画上前景展开托莱多手绘地图的少年就是。格列柯画托莱多时的角度大概是在跨塔霍河的一座现代化的桥梁下,再想要找到当年确切的角度有些徒劳。格列柯在本土希腊不怎么成功,可是来到西班牙之后却声名鹊起。在费利普二世决定在1561年从托莱多迁都到马德里之后,他选择继续留在这里。他的作品也分散在古城的各个角落,圣多梅教堂(Iglesia de Santo Tome)、托莱多大教堂、格列柯故居博物馆、塔维拉医院(Hospital Tavera)等地,追寻格列柯是游托莱多的一个重要线索。
孔苏埃戈拉 风车起舞
唐吉诃德把34架风车错看成了张牙舞爪的魔鬼,与风车展开一场大战,摔得鼻青脸肿,连累得他那匹“驽骈难得”也跟着倒霉。这是他无数次倒大霉中的一个经典场景了。
在距离托莱多50多公里外孔苏埃戈拉(Consuagra)小镇依靠的山脊上,一字排开11架风车,此时,我开始相信堂吉诃德的英勇无畏。每座风车都有一个长长的木头辫子,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可以根据风向推动“辫子”,继而推动屋顶,让风车扇翅迎风起舞,整个风车的屋顶都是可以旋转的。扇翅中间一根巨大的中轴与风车内部的齿轮结构连接,再带动石磨。风速达到15英里/时就可以带动整个重达6吨的风车内部系统,而那块石磨则有800公斤。为了清理石磨之间的空间,还设计了一个杠杆,一个人就可以抬起整个石磨。
阿尔卡拉 堂吉诃德回故乡
周游世界的堂吉诃德最终还是要回故乡,我也来到阿尔卡拉(Alcala)—这座欧洲的第一座大学城,也是西班牙第一个天主教徒聚集的城市,距离马德里50公里的小城。当它是政权和宗教文化中心的时候,马德里还只是乡村。正是在这里,堂吉柯德的父亲塞万提斯出生在一个父亲是理发师兼外科医生、母亲会看书写字的富裕的、有文化的家庭。历经卡斯蒂利亚-拉曼查的游历之后,堂吉诃德又回到了他生命初始的地方,一切的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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