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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史话(下)

2023-10-06
导读:古罗马持续了近2000年,在其巅峰时期统治着西方世界有史以来最大的帝国。为什么它能成为一个如此庞大的帝国?到今天我们还在不断的丰富答案。

引言

 
巴克科斯(狄俄倪索斯)的头像,117-118年,蒂沃利的哈德良别墅,意大利。
 
  尽管它在公元前8世纪时还只是罗马七座山丘上的一系列村落,到了公元100年,罗马帝国的人口已经多达1亿,分布在现代50个不同国家。然而,在经历了一系列危机后,自公元2世纪后期起,古罗马开始衰落。在公元476年最后一位皇帝被废黜之前,西罗马帝国迅速分裂。尽管如此,东罗马帝国--后来被称为拜占庭帝国--继续以首都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繁荣发展,一直持续到公元1453年。
 
罗马帝国展厅(70号展厅)
 
  自此,在罗马帝国的各个行省竖立了与皇帝有关的雕像。这些雕塑和皇帝本人有很高的相似度,每个雕塑都展现了皇帝的个人风采。这些形象强调了元首至高无上的地位,还象征着帝国的和平与繁荣,即“罗马治世”(Pax Romana)。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政治宣传,但毫无疑问,奥古斯都给罗马世界带来了和平与繁荣。
 

1. 帝国时代

 
图5,尼禄的青铜头像,公元54-60年
 
  古罗马内战最终发展成了西部的屋大维(未来的奥古斯都)与东部的马克·安东尼和埃及女王克里奥帕特拉对峙的局面。这是一场决定古罗马文明走向的战争——要么它成为一个以埃及亚历山大为首都的希腊式王国,要么它将成为一个由意大利罗马统辖的帝国。命运的天秤最终选择了后者,在公元前31年,屋大维和他的将军阿格里帕在阿克提姆打败了安东尼和克里奥帕特拉。屋大维在公元前27年成为了古罗马的第一任皇帝,被元老院赐封奥古斯都(意为神圣伟大)。
 
  自此,在罗马帝国的各个行省竖立了与皇帝有关的雕像。这些雕塑和皇帝本人有很高的相似度,每个雕塑都展现了皇帝的个人风采。这些形象强调了元首至高无上的地位,还象征着帝国的和平与繁荣,即“罗马治世”(Pax Romana)。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政治宣传,但毫无疑问,奥古斯都给罗马世界带来了和平与繁荣。
 
 
  这个尼禄皇帝的青铜头像(图5)来自一个真人大小的骑马像,据说它曾作为罗马权力的象征矗立在英国科尔切斯特。后来在公元61年布迪卡起义期间被拆除,并成为战利品。这个头像的制作时期可以追溯到公元54年尼禄登基后的几年——也就是克劳狄斯皇帝成功入侵英国后的十年——在英国制作的,也可能是从高卢进口的。1907年在萨福克郡伦汉姆的阿尔德河中被发现,它可能是作为祭品被存放在爱西尼和特里诺文特人部落土地的边界上。在铁器时代,英国的人们经常将金属物品投入河流做祭品。
 
 
  作为奥古斯都皇帝的唯一子嗣,尼禄在公元54年继承了皇位,当时他年仅16岁。他的统治时期政局动荡,除了大兴土木,挥霍无度,他的帝国内外祸乱不断。比如罗马大火和英国的布迪卡叛乱,他还处死了母亲和第一任妻子。最终, 他在三十岁的时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2. 一亿人的帝国

 
图6,石灰岩布匿墓碑,可能是突尼斯迦太基的,公元1-2世纪。
 
  罗马帝国的疆域在图拉真皇帝(公元98-117年在位)统治时达到顶峰。今天我们对罗马帝国的认知一般都以他所征服的国家和地区为依据。
 
  在这个关于战争、协议和权力游戏的历史中,人们常常忽略的是,这个由皇帝、军队和行政人员建造的帝国里生活着近1亿名居民。罗马帝国北起不列颠,南至摩洛哥,东达伊拉克,在片广袤土地上生活的人都是罗马的居民。他们有居所、家庭和工作,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也有着时尚、政治和体育等兴趣爱好。就像现在我们一样多元化,但他们都生活在同一个帝国,被罗马统治了数百年。在这个疆域广袤和人口多元的帝国里,各个地区的本土传统和帝国统治相结合,逐渐衍生出新的区域文化。
 
  在这块墓碑(图6)制作于公元2世纪时,迦太基曾经是罗马最令人畏惧和憎恨的敌人,后来被罗马统治了几个世纪。和许多罗马帝国时期的器物一样,它的设计融合了当地元素和罗马风格。墓碑上女性身穿罗马风格的丘尼卡短袍(tunic),佩戴着一条双股项链。她身处于神殿之中。神殿由带有涡卷形装饰柱头的柱子支撑,柱子上方的门楣采用的是与罗马神殿和其他公共建筑一样的标准设计。除此之外,墓碑其余的细节都非常具有迦太基人或布匿人的风格。
 

3. 帝国的巩固

 
图7,哈德良将军雕像的大理石躯干,古利奈(今沙赫特附近),利比亚,公元130至140年。
 
  之后由哈德良(公元117-138年在位)继位,他几乎在帝国的每个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图拉真支持扩张政策,而哈德良则更加谨慎,并花了很多时间来划分和巩固罗马帝国的边界。他结束了图拉真在美索不达米亚的远征,并在非洲(Fossatum Africae)、德国(Limes Germanicus)和英国建造了防御工事——哈德良长城(Vallum Aelium)。他还发起了一场严格的整顿罗马军队的运动,在探访军营时,他与士兵一同生活,一同经历士兵的艰苦训练。对许多后来的学者来说,哈德良(公元117-138年)和他的继任者安东尼·皮乌斯(公元138-161年在位)的统治,代表了罗马帝国统治的巅峰。
 
 
  这是(图7)一尊哈德良将军装扮雕像的躯干部份,它曾矗立在古利奈(今利比亚)。雕像正中的浮雕描绘的是守护神雅典娜的形象,据说是从特洛伊运到罗马的。雅典娜浮雕两旁的是胜利女神的两个造型。她们下方描绘的是狼和建立罗马城市的孪生兄弟——罗穆卢斯和莱姆斯。朱庇特·阿蒙的头像和大象是北非特有的图案。公元116-117年,古利奈发生了一次重大的犹太人叛乱,哈德良督导了重建工作,因此在城市竖立了这个雕像纪念他的功绩。
 

4. 罗马帝国的衰落

 
图8,罗马君士坦丁拱门的景色,蚀刻和雕刻版画。皮耶罗·保罗·吉雷利制作,1692年。
 
  在18世纪英国历史学家爱德华·吉本著名的 《罗马帝国衰亡史》中,记录着许多重大事件和日期。在公元3世纪罗马帝国经历了一系列的危机,首当其冲的是公元271年达契亚省(今罗马尼亚)的丢失。接下来的时间里,东部萨珊帝国(今天的伊朗)的崛起,以及西部莱茵河和多瑙河对岸的日耳曼部落的入侵,导致罗马帝国战事不断。由于帝国过于庞大,一个领袖无法应对各个地区的需求。所以统治权长期由西部和东部的皇帝分享,这一制度在戴克里先皇帝时期(公元284-305年在位)正式确立。然而,东西帝国经常为争夺罗马的主导权而相互争斗,导致了一系列的内战。
 
  公元4世纪末,狄奥多西一世皇帝(公元379-395年在位)将罗马帝国正式分裂给他的两个儿子阿卡迪乌斯和霍诺里斯。西方帝国的首都在意大利的拉文纳,而不是罗马,而东方帝国的首都是君士坦丁堡,现在是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公元409年,罗马政府被驱逐出不列颠省,410年8月24日,罗马被日耳曼部落的西哥特人洗劫——史称罗马之劫。这是近800年来,罗马第一次落入外敌之手,无论是在象征意义上还是在现实中,这都是西罗马帝国灭亡的开始。
 
  西罗马帝国的领土不断被日耳曼部落蚕食,到公元5世纪末,罗马人实际上已经失去了这片领土的控制权。相比之下,东罗马帝国获得了持续的繁荣和发展,最终演变成拜占庭帝国。从公元5世纪开始,地中海东部周围那些曾经是罗马人的人形成了拜占庭希腊文化,而西部的罗马人则被哥特人、汪达尔人、法兰克人、勃艮第人、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所吞并。
 
  君士坦丁拱门(图8)是该市最后一个主要的传统古罗马纪念碑,尽管其铭文中的“神圣”一词暗指新的基督教世界,而不是罗马多神教中的任何神。它确实有新的浮雕,描绘了将基督教立位国教的君士坦丁皇帝和他的丰功伟绩。这个拱门搭建的时候还特意使用了由图拉真、哈德良和马库斯·奥勒留等皇帝早期建造的纪念碑上的雕塑和砖石。
 

5. 结语:古罗马的遗产

 
 
  一位游客在71号展厅——伊特鲁里亚世界,观察一个石碑(cippus),这是一个墓碑的底座,原本可能是一个球体或圆锥体。
 
  古罗马持续了近2000年,在其巅峰时期统治着西方世界有史以来最大的帝国。为什么它能成为一个如此庞大的帝国?到今天我们还在不断的丰富答案,因为需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它的军事力量支撑着它的扩张和对被征服民族和边境的控制;它能够吸收不同文化和宗教信仰,这是一种务实的文化包容;拉丁语的普遍应用、罗马法律和罗马治世给数百万人带来了和平与稳定,而统一的货币让商贸变得便利。然而,毫无疑问,罗马更大的受益于一个基于奴隶制的经济体系。我们对古罗马的调查和探索越多,我们就越接近于回答这个问题,通过这八个重点展品(以及其他藏品),我们可以重现它的兴衰还有了解它的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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