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美国年轻的文化里没有进山修炼、下海求丹的观念,但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却远渡重洋到泰国、印度等亚洲国家寻医问药。不少人离开美国时气喘吁吁,路都走不动,回来时却精神矍铄,虎步生风;还有的人离开时满脸皱纹,回来时却青春焕发,容颜如玉。2005年夏天到海外旅游的美国人有几百万,其中不少人都抱着治病健身的目的。当然,他们去那些古老的亚洲国家治病,不是靠搜寻古方秘籍,更不是求仙拜佛,而是去那里以第三世界的价格享受世界一流的医疗服务。
泰国:病患联合国
泰国的旅游一向以寺庙、海滩、色情业闻名,但是越来越多的游人来这里是为了入住康民医院(Bumrungrad Hospital)。这家医院富丽堂皇,技术先进。若论外国患者数量,世界上没有哪个医院能望其项背,故有“病患联合国”之称。医院有500多名医生,大都有在海外培训的经历。医院能吸引这么多的国外病人,关键在于与西方国家相比医护价格十分低廉。在美国花800美元才能治好的病,这里只用花100美元就全部搞定。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记者曾经采访过路易斯安那州什里夫波特的拜伦·邦威尔。一年半以前,他得了心脏病,医生说要做搭桥手术才有可能痊愈。他没有医疗保险,自己掏腰包拿出10万美元。“花光了钱买条命,活着也没劲,还不如死了好。”他说。
邦威尔的病情不断恶化,恰好有一天他从《商业周刊》上读到一篇介绍康民医院的文章,得知在那里做心脏搭桥手术只用12000美元。他上了康民的网站,选好了医生,不日便飞到了泰国。入院三天上了手术台,半个月后就健健康康地回家了。
说起康民的医护条件,邦威尔赞不绝口,“我见的医生全在美国开过业,”他说,给他做手术的医生就曾经在马里兰州的国家卫生研究院工作过。“我感到奇怪,他们怎么有那么多的注册护士。在美国住院满眼看到的是护理员、助手,满医院有一个注册护士就不错了。在泰国,光是我那个病区就有八个注册护士。护理好得没说的。”
泰国不光是治病便宜,美容也花不了几个钱。俄勒冈州本德市的金·艾特华特到泰国原本纯粹是为了旅游,途中决定顺便去康民医院做做美容。手术费总共花了1500美元,还包括住院期间的一个单间费用。说起康民,艾特华特也是赞不绝口。
“我在美国住过的那些医院哪个也比不了这家。”病房像是五星级宾馆。医院里还有服饰店和适合各国人口味的饭店。她说的没错儿。康民医院的头头儿卡尔特·施罗德坦承,院方的经营理念就是要营造一种氛围,让病人不觉得自己是在医院里。
印度:从出口医生到进口病人
以医护服务吸引游客、增加收入,泰国现在已经无法专美。印度已经起步,要做医疗旅游的领头羊。目前在印度旅游,除了拥挤、贫穷这些耳熟能详的景象外,在尘土飞扬的大街边,常常可以看到新建的豪华气派的私人医院。这一半是因为中产阶级的人数不断增加,一半是因为要吸引海外患者。
印度的海归派医生构成了私人医院的主体。虽然收入只有在美国时的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因为有用武之地,这些人毅然选择回国。维卡斯·科利是一位小儿心脏病专家,曾经在纽约和迈阿密工作。他说:“美国有一千五到两千名小儿心脏病医生,而在印度连我才四个人。”
印度的私人医院里最知名的要数阿波罗集团,规模是印度第一、世界第三。该集团的国际患者办公室主任阿加里·卡普尔认为,他们主要靠价格优势和泰国竞争。
安妮·贝尔供职于设在新德里的英国高级官员公署,她刚刚在印度的一家医院生了孩子。她说她很庆幸孩子生在印度而不是英国,因为在印度生完孩子你愿住多久住多久,有医护照顾孩子和妈妈,“而在英国只要是正常分娩,五个小时之内就得离开医院。”在印度的医院里她有单间,单独的浴室,在英国决不可能,更不用说还有人为她用按摩、瑜伽等方法康复。而且,印度的医生世界知名,全都讲英语。说不定给你治病的医生就是你在欧洲或者美国曾经遇到的,因为他们全都有在国外行医的经历。
佛罗里达州弗隆滩的斯蒂芬尼·塞德梅尔髋骨出了毛病,做手术要几万美金。刚好她的医生是印度人,她就突发奇想,决定到这位医生所在的国家去治病。她虽然也没有医疗保险,到印度治病倒不全是为了省钱,因为她需要的髋骨修整术在美国还没有通过食品及药物管理局(FDA)的批准。未经批准的手术如果要做,只能以临床试验的名义,但是价格一点儿也不便宜。
髋骨修整术在印度已得到官方认可,为塞德梅尔做手术的医生维基·博斯已经做了三百多例。这样的手术在美国要花两三万美元,而塞德梅尔在印度只花了5800美元。而且做完手术有专职护士照顾,有什么事情一按铃,护士应声就进来了。
从塞德梅尔接受治疗的那家医院驱车一小时,就到了海滨疗养院。手术完毕后,医院建议她去那里休养。“我和女儿两人一天140美元,包括一顿很丰盛的早餐,开到10点半才结束。”
这些连旅游带治病的故事虽然听起来很美好,但并非没有风险。比如去印度坐飞机也得20个小时,印度有的地区流行疟疾,一些病人抱怨肠胃出了毛病。要是手术有所闪失,你除了去印度当地法庭控告院方玩忽职守外,只有哭天抹泪自认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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